【无授权翻译】Dear Nephew 亲爱的侄儿 Chapter 5
By ohmyfae
Chapter 5
Notes:
(见章末。)
Chapter Text
“而这个,”Noctis仿佛站在成千上万的观众面前的魔术师那样张开双臂,“是一只小陆行鸟。”
“Noctis。”身穿印花衬衫、短裤,戴着一副醒目的大眼镜的Regis Lucis Caelum,从他的纪念帽边缘露出脸。“我相信Ardyn知道陆行鸟是什么。”
“但这是一只现代的陆行鸟,”Noct说,“现代意味着酷。”
Ardyn明智地点点头,怀里抱着一只圆滚滚的陆行鸟。它发出一声轻柔的、长笛一样的鸣叫,摇动脖子,Ardyn抓挠着它的羽毛后面。
当他们都爬出那艘开始被Noct称为御用船只的游艇,Regis解释说,Altissia是Lucis和Tenebrae之间必不可少的一站。这里当然比Ardyn那时候的小渔村要大得多,人群中没有用木板封起来的瘟疫隔离门,没有宵禁,没有重兵把守、用于震慑平民的攻城塔或瞭望哨。空气中弥漫着Ardyn闻都没闻过的香料,新鲜的花朵,新的服装款式,甚至还有使用旧水渠的窄船。
门口一片混乱。听清了那是陆行鸟的习性几乎让他们松了口气。
“火车明天一早就会准备好。”Clarus Amicitia说。冷酷、秃顶的国王保镖。Amicitia是Ardyn认识的另一个名字,而且并不是那么友善——他仍能感觉到Gilgamesh Amicitia的刀刃从他胸膛划过的热度。至少这一个没有胡子。
“既然我们在这里,”Noct说道,正当Regis和Clarus弯下腰,小声进行了一番简短讨论,“我们应该按照Luna说的,让一个画家给我们画一幅画。就像家里的家庭画一样,但不会无聊,因为我们可以让他们画独角兽,或者是莫古力和陆行鸟。你觉得呢,爸爸?”Noct问。
“什么?Regis抬起头。Noct沉默了,摆弄着他的衬衫。
“没事。”他说。
“我觉得全家福是个好主意,”Ardyn边说边露出坚定、露齿的微笑,看向Regis。“你不觉得吗?”
“也许……”Drautos清清嗓子,国王、他的保镖和一个曾经邪恶的怪物一起转过头来盯着他。“Leville后面有个渔场。非常安全,你可以在阳台上看焰火。”
“你最棒了,Drautos叔叔。”Noct说道。他看看父亲,双手拧着衬衫下摆。“可以吗?我知道你很忙……但……”
“我可以去。”Drautos说。
“不。”Regis脸涨得通红,他拉了拉衬衫领子。“不,我其实很想和你一起去钓鱼,Noct。恐怕你得告诉我该怎么做。”
“虽然没有绳子,不过没关系。”
(译注:“你得告诉我该怎么做”原句为“You'll have to show me the ropes”,字面意思是“向我展示绳子”。)
不过他们确实停下来拍了张全家福。一张合适的照片,还有几张拍糊了的,Ardyn花了大半个晚上研究它们,而Noct和Regis试图用Nox Fleuret家族的话题把他扯回来。
“Silver是女王,”Noct说。他在Leville的套房的豪华客厅里擦防晒霜。“Luna是公主,Ravus 是呆子。”
“Noct。”Regis警告。
“他就是。我给他写了封信,他只在Luna的信里留了张字条。”
Regis叹了口气。他膝盖上套着一个软垫布支架,Ardyn恨不得把手放在上面,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施展力量。他能感觉到它就在体表之下,但在它和他的手之间似乎有一道屏障,厚实而坚不可摧。
“Sylva Nox Fleuret是女王,”Regis说,“她是现在的神巫,在春天和秋天的大部分时间四处奔波,治愈她的子民。”
“她一个人?”Ardyn 坐起来。他仍能感觉到治愈的痛苦,他血液中残留的黑色,他意识边缘黑暗的汹涌。
“她有一个小卫队。”Regis说。“她的妻子曾是其中一员,但她现在住在庄园里。Teresa Nox Fleuret。我们到达时她们都应该在家。”
“噢。”Ardyn说。
“不要大惊小怪。” Noct警告。他靠在父亲的胳膊上。“同性恋没什么不好的。很多人都是同性恋。Cor叔叔就是同性恋。”
Regis的保镖之一,Cor Leonis,在露天阳台的椅子上把饮料都喷了出来。Drautos一巴掌拍在他背上。
“恐怕我的词汇量在这方面还很有限。” Ardyn说。
“他担心你会因为他们和同性结婚而对他们有偏见。” Regis说。
“啊。不,那个……有什么问题吗?” Ardyn问道。“在我那个年代肯定没问题。我们甚至没有一个词来形容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Noct说。Cor继续咳嗽,跌跌撞撞地走出阳台,走进厨房要更多的水。Ardyn望向他——Ardyn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安静的年轻人,但身材壮得像个角斗士——Cor低声咒骂了一句,然后消失在厨房里。
“Cor叔叔,你没事吧?” Noct问,“你不想让我说出来吗?”
“Noct。”Regis说。
“什么?”
“你没问题,孩子。”厨房里传来一个好像被掐住的声音。
“Cor是有史以来最棒的战士。”Noct悄悄地跟Ardyn咬耳朵,然后坐在沙发上。“他甚至走进一个山洞痛打了Gilgamesh。”
Ardyn很庆幸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拿饮料。“什么?”
“Gilgamesh。”Noct说。“你不知道吗?我也给他做了个纸娃娃。他有一头白发和一把巨剑,Cor叔叔砍掉了他的胳膊,被爸爸禁足了一千万年。”
Ardyn坐起来,“真的?再跟我说说。”
“别。”Cor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
“该睡觉了,Noct。”Regis说。Noct一边呻吟一边扑通一声倒在地上,但Regis就像提起一个会扭曲变形的手提箱一样把他抱起来,然后把他送回了卧室。
Cor再也没有从厨房回来。天亮的时候,Cor、Clarus和Drautos已经在楼下了,他们穿着漂亮的黑色制服,手里拿着纸杯,里面盛着黑色的、散发着奇怪香味的茶。Ardyn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Cor从窗户逃走了。
“给你买了咖啡。”当Regis和Noct一起走进了电梯,Cor说道。Regis感激地接过一杯。Drautos也递给Ardyn一杯,他惊慌失措。
简而言之,这是Ardyn两千年来喝过的最棒的东西。
“我的天。”他说。杯子空了,世界开始呼呼作响,他的脑袋嗡嗡作响,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。“你管那叫咖啡?”
“那只是劣质的快餐Ebony。”Cor说。Ardyn转向Regis。
“我一定要再来点这个。”他说。Regis慢慢地上下打量他。
“也许……再过几个小时。”他说。
“我打赌火车上一定有自动贩卖机!”Noct说。成年人们默默闭眼祈祷,Ardyn在耐心等待有人向他解释什么是自动售货机。但他们没有,于是他推起了Noct的轮椅把手。
火车上确实有一台自动售货机。还有窗户,Noct因此开心了大约五分钟,然后就无聊至极,头脑麻木。他把自己锁在Ardyn身上,要他讲故事。Ardyn拼凑起自己支离破碎的记忆,想找一些对孩子来说不会太暴力的故事,然后放弃了,并告诉Noct,有一次他和弟弟为了追捕一个小偷,差点毁掉他们童年的家。
“你们是一个很好的团队,” Noct说道,当Ardyn解释Somnus如何只用了Ardyn的棋盘和一根绳子就成功击倒了窗外的强盗。“真希望我也有这样的弟弟。”
Ardyn抚摸Noct头发的手一动不动,他望向窗外,望向那起伏的、郁郁葱葱的田野。“很奇怪,”他说。“我们是兄弟,不是吗?我想我们都忘了,然后过了一阵子……”
“我有点遗憾他走了。”Noct把一只胳膊搭在Ardyn膝上。
Ardyn什么也没说,只是低头看着小孩在他膝盖上睡着,回想他弟弟曾经的样子,那个把Ardyn当作他的英雄的男孩,那个爱他的男孩,在那无数辈子之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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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简单。”Drautos说。
Ardyn坐在一辆时髦的、动力强劲的出租车后座,双手紧紧握住真皮座椅。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,让整架机器轻轻震动。随着Tenebrae的橡树林越来越近,他认为,汽车可能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。它们拥有的绝对力量!速度!它们转弯的方式比陆行鸟车更有效率,更有技术含量!如果Ardyn能够活过前往Nox Fleuret庄园的旅行,他就得想办法买一辆自己的车。
Regis和Noct坐的是前面的车,加上Clarus和仍然很顽固的Cor。他们把Ardyn留给Regis的王之剑,Ardyn被团团围住了。他们都相当年轻,总的来说,大多数都不超过20岁,其中最年轻的两个一直盯着Ardyn,自言自语。
“我们随时会到,”Drautos说。“女王已经得到简报,但……她还没有回复。别抱太大希望。”
但过去的几个小时,Ardyn被捆在一辆汽车的后座上,除了星之病和咖啡因,他血管里什么都没有。他怀疑任何警告都不足以让他处理在Tenebrae等待他的。
那是一座宏伟的庄园,与其说是一座高贵的房子,不如说是一座宫殿。它有着弯曲的、精致的墙壁,仿佛从山石之中雕琢而出。魂之花在车轮边绽放,一种非凡的蓝色,在Ardyn的时代他从未正确创造出这种蓝色。在车子停下来之前,Ardyn已经情不自禁地摸向了车门把手。
那是个完美的家。一个宽敞的家,足够住进去七个孩子。Ardyn推了推门把手,尽管Drautos试图抓住他的衣领,Ardyn还是走了出去。
因为在那里,在一座长满常春藤、每扇窗户都开满鲜花的庄园的大门口,站在一个戴着金色王冠的健壮女人旁边的,是一个金色短发的女人,面带不确定的微笑。
“Aera。”Ardyn喘着粗气。他从车上摔下来,他的新靴子踩在地上,他走进Tenebrae仁慈的阴影之中。
“Ardyn Lucis Caelum,”Sylva女王抬起下巴,银发从王冠滑落到她额际。“我——”
Sylva不是一个矮小的女人,她比她的大多数卫兵都要高大,但Ardyn把她从地上举起来,仿佛她是父亲怀里的小女孩。她尖叫出声,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保持平衡,Ardyn带着她转出一个跌跌撞撞的圆圈,当他最终把她放下,她的王冠无精打采地滑到了一边。
“六神在上。”Ardyn双手捧起Sylva的脸。她有方下巴和圆圆脸,但他可以在她看到足够的Aera,尽管只是回响。“看看你,”他说,“你是女王了。”
“我……是的。”
“我真为你感到骄傲。”Ardyn说。Sylva睁大眼睛,向Ardyn肩膀后面瞥了一眼。“Regis说你一直在治疗那些被星之病感染的人。它伤到你了吗?”
“没有,没有。” Sylva说。她向Ardyn伸出一只手——她的皮肤很柔软,是一双贵族的手。“虽然有时很累。”
“是的!”Ardyn吻了吻她的额头。“六神啊,你真漂亮。她真漂亮,”他对Regis喊道。
“我总是这么说。”戴着金色王冠的黑发女人说。
“我真的相当普通。”Sylva反驳,但Ardyn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年轻女孩和十几岁的男孩,正盯着他们的母亲如何被一个陌生人粗暴对待。
“是你的孩子吗?” Ardyn问。
“Luna!”Sylva拍拍手。“Ravus。来见见你们……你们……你们爷爷?我试着告诉过他们了,”Sylva对Ardyn补充,“但你必须明白,这一切都那么、那么复杂。”
“非常正确。”Ardyn说。他放开Sylva,向Ravus和Luna大步走去,伸出手。Ravus试探地握住他的手,但Luna只是瞪着眼睛,双手捂着嘴。
“Ardyn,”他向Luna鞠了一躬,伸出手。“很高兴见到你。”
Luna小心翼翼地把手掌放在他手心。与她母亲不同,她手上长满了劳作带来的坚硬老茧。她捏了捏Ardyn的手指,踮起脚尖。
“没有人告诉我这些,”她低声说,“我不明白。”
“我也不明白。” Ardyn承认,Luna微微一笑。
“我想我更喜欢这些。”她说。她回过头,Ardyn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那里,穿着一件黑色蕾丝连衣裙,站在阴影里。“我一直想见你。甚至在我知道……你是谁之前。”
“真的吗?是什么让你想去拜访一只洞穴里的怪物?” Ardyn问道,仍然弯着腰。
Luna想了想,皱起细细的眉头。有那么一会儿,她看上去就像Aera在她这个年纪时的模样。“我觉得,是为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怪物。Gentiana告诉我的故事总是那么悲伤。”
“而他正在好起来,” Ardyn轻声说道,Luna笑了。“我认识一个小男孩,他会和我一样高兴见到你。你想打个招呼吗?”
他直起身子。Luna环顾四周,看见了车道两旁的黑色汽车。Noctis王子正努力推着轮椅走过碎石小路,当他看到Luna注视着这边,他停下来,挥了挥手。
Luna握住Ardyn的手,也向他挥了挥。
“是啊,”她对他微笑,“我很乐意。”
T.B.C.
Notes:
很多妈妈死在了FFXV所以我决定给Ravus和Luna两个妈妈。